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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暗涌暗涌——第九章——毕业（一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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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2008-12-25 16:39:00 | By: 灬蓅姩傷痕灬 ] |
张萌萌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听何筱莉的离婚案，贺明辉很快警觉。如果只是一般的案子，贺明辉也不会守口如瓶，可是眼前的张萌萌，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，很显然，她打探的目的，也是为了将一切结果告诉张千素。况且，案子十分棘手，离婚案会办到这般复杂，是贺明辉始料未及的，若不是巨额的财产分割手续费，贺明辉几乎想要放弃。
贺明辉的口风这么紧，令张萌萌有点失望。相反的，张千素反倒一点都不着急，早已是听天由命，颇有点船到桥头自会直的心态。
张萌萌在电话里跟张千素说，这个婚估计一时半会离不了，因为财产分配的歧义太大。
张千素回答说，不急，他有耐心。
张萌萌问，如果这个婚最终离不成，该怎么办？
张千素慢悠悠的回答，趁年轻再回去捞一把，然后省吃俭用，度过余生。
如果离成了呢？张萌萌又问。
张千素笃悠悠的回答，离成了，筱筱自然会带着大笔的钱嫁给我，做个小生意什么的总不成问题。
无论怎样，她张萌萌都不会是张千素最终的结果。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样，张萌萌总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，然后失望，然后一寻着机会，又试探……这样的一来二往里，转眼迎来了毕业典礼。
毕业这天，天有点阴沉。草坪上，各个班级轮番换上学士礼服拍毕业照。黄玲一边给张萌萌找帽子，一面忍不住赞叹：“萌萌你穿什么都那么好看。”
张萌萌笑着张开双臂，抖抖大到不着边际的黑色布料：“就这也算好看？”
黄玲抿着嘴笑，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事实证明黄玲一点也没有说错。拍照的时候，原本排在最边上的张萌萌，被摄影师调到中间：“这样美丽的女孩子，站在角落里做什么！”
嫉妒的，抗议的，赞美的，仰慕的，种种眼神都留在了毕业照上，唯独张萌萌，站在正中间，笑得灿烂如花。
毕业典礼草草结束后，班级吃散伙饭。男生们斗酒斗得很凶，好多人早早的就醉倒在当场。没想到一向默默无语的贺小红也豪放的喝了好多杯，醉得不省人事，被几个女生架回宿舍。一时间，哭的，笑的，抱做一团的，合影留念的，跑到门外对着月亮大声嘶嚎的……种种不成体统的奇怪举动，在最后一天里统统被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。
张萌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，冷冷的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敬酒夹菜。她不明白，只是小小的毕业，为什么会有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。四年如过眼云烟般在眼前一逝而过，还没来得及跟同学熟识，就已经堪堪要分开，除了有点舍不得黄玲以外，张萌萌很想毕业，很想急切的走出校门投入社会。想到黄玲，张萌萌双手抱胸，目光四下里搜寻着，却不见黄玲的身影。
正打算起身去找，张萌萌听到有人重重的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。
“张萌萌……”
张萌萌扭过头，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。定了定神，张萌萌才逆着灯光看清舒乐靠得很近的脸。
“张萌萌……我喜欢你……一直喜欢你……”
“舒乐，你醉了。”
“没有，我没醉。我一直在等着有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你的这一刻。”
“舒乐……贺小红醉得很厉害，如果你还清醒的话，不如留力气去看看她。”
“小红……小红……，我已经跟小红分手了……”
“你与贺小红分不分手，与我没有关系。”张萌萌站起身，“毕业快乐！听说你保送研究生了，那么祝你前程似锦。”
“萌萌……”舒乐看到张萌萌转身要走，人一下子清醒很多，跟着也站起身，一把拉住张萌萌的手，“你别走，我还有话说。”
张萌萌四下里看了看，已是深夜时分，同学们散的散，倒的倒，隐约有几分清醒的，都涌到角落的破电视前面狂吼卡拉OK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。想了想，张萌萌叹了口气：“有什么话，你就说吧。”
“张萌萌……不，萌萌，你可知道，我从大一你走过我身边，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开始就喜欢你了，一直喜欢了四年……那天你穿海蓝色无袖高领针织衫，牛仔裤，红色凉鞋……”
张萌萌努力想了想，想不起舒乐说的这样一件小事：“舒乐，已经很晚了，如果你要长篇大论，很抱歉，我没那么多时间。”张萌萌用力挣了挣，想挣脱舒乐拉住自己的手。一抬头，张萌萌看见黄玲斜倚在门口，淡淡的看着她和舒乐。
“我只说一句——”舒乐突然郑重其事的说，“张萌萌，你嫁给我！嫁给我，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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